他驱车直奔火葬场,婆婆拦都没拦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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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在他身后。
说不出多难过,也算不得多轻松。
只是天气沉闷风雨欲来,我的心也始终酸胀,不得纾解。
火葬场的人正在工作,火葬场外站满了近世者的亲人。
段嘉珩却自动忽视,径直冲到里间找到工作人员。
“你们这前几天是不是送来了个叫岳舒禾的····…人?”
他吐字吐的艰难,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跟在生吞刀子。
工作人员对我印象深刻:“是有这么个,不过,你是她什么人?”他略显鄙夷的上下将段嘉珩扫了个遍。
段嘉珩喉咙堵的更厉害。
“我是她··…丈夫,能不能麻烦你,把她骨灰给我。”
“哈?丈夫?”
工作人员不屑更甚。
“你们这些做家属的真有意思,人家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进了鬼门关,手术台都没下来,你们倒好,人家骨灰都不要,这会儿记起来?晚啦。”
男人说完转身就走。
段嘉珩慌了神:“怎么会晚,我没有不要她!师傅,这中间有误会,麻烦你帮个忙,我想·…想带她回家···…”他脸色白的吓人,语气几番哽咽,像是要哭。
我凑近一看,他眼睛还真红了。
可是,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。
因为我已经分不清,这是爱还是愧疚。
我已经,对段嘉珩再也没有期待了。
工作人员起初态度还坚决,后来到底是没抵过段嘉珩的百般纠缠,沉着脸把他带到了火葬场后头的杂物间,大手一挥,指向桌上几个一模一样的盒子。
“我也不记得是哪个了,你自己找吧。”
“多谢····…”
他笑的比哭还难看,脚下动作踉跄,几次三番都没能迈出第一步。
直到工作人员离开。
他在原地站了好久,久到时间都像是静止。
他忽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。
“舒舒?”
我愣了一下,心口莫名有些酸。
段嘉珩眼眶已经蓄满眼泪。
“假的吧?舒舒你在生我的气,所以赌气跟我珩失踪,故意不让我找到你,是不是?
你以前总这样,一发脾气就不我,这次肯定也是。你肯定在哪藏了摄像头,你就躲着后面等着看我的笑话,然后在我哭成狗的时候跳出来,指着我鼻子笑我蠢是不是?”